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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聂姓源流考
http://nszp.cc   2011年12月3日

来源:安徽聂网 作者:聂猷轩

    “中华聂姓同祖根,天南海北一家亲”,已成为族人的共识。古往今来的聂族成员,无论男女老幼,凡在异地他乡遇见聂姓族亲,都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尽管人们对于始祖聂奭公的开基年代、族脉藩衍地域以及后世的迁徙路向曾有多种不同的传言,尤其是很多现代聂族家庭,尚未大致厘清从自身到迁祖、再到始祖的族脉传承联系,而所有这些并没有妨碍聂姓成员之间的族亲情感。因为中华文化(包括族谱文化)源远流长,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同一文化之根存在多种不同的语言文字表述形式,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厘清各自的族脉传承系统,需要一个漫长的渐进过程。历史进入近现代,很多人都在运用社会历史进步提供的文化便利条件,经过认真考证,尽力对族谱的各种文化现象作出科学的解释,进而厘清自身的族脉传承系统。各地很多聂姓族亲,不仅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令人鼓舞的研究成果。
    在现今可见的史书、谱志中,大都认定始祖聂奭公是春秋时期某诸侯国的大夫,所享受的采邑在聂地,因其功勋卓著受到西周天子的特别奖赏,赐以采地名字为氏,后代子孙以聂为姓。只是对所属诸侯国名、氏族背景、生活年代以及聂地的具体方位,有着多种不同的论述,例如: 
    “聂本地名,因以为姓。”(汉·史游:《姓氏急救篇》注)
    “卫大夫食采于聂,因氏焉。”(唐·林宝:《元和姓纂》)
    “卫大夫食采于聂,因氏焉。望出河东、新安。”(宋·郑樵:《通志·氏族略》注)
    “楚大夫食采于聂,因氏焉。望出河东、新安。”(宋·陈彭年等:《广韵》)
    “卫大夫食采于聂,因氏焉。又望出新安。”(明·凌迪初:《万姓通谱》)
    “《氏族大全》说:楚国大夫的食地在聂,于是便以聂为姓。《路史》说:卫国侯君同宗之后代。《千家姓》说:古代家族在河东郡。”(明·陈士元、武乐泉译:《万姓总谱》)
    “春秋卫大夫奭食采于聂,功在王室,周天子缘聂赐姓,以表厥功,聂之姓所由来也。”(明崇祯三年《川塘聂坊聂氏族谱老序》)
    “聂之受氏出自卫大夫奭,食采于聂。(清乾隆五十八年秋《鳌溪聂氏族谱老序》)
    “聂氏鼻祖讳奭公,字衡,系姜姓,齐国丁公支子,春秋时为卫大夫,食采于聂地,因地赐姓,始著聂氏。”(湖北黄梅县《聂氏宗谱·源流总括》) 
    “《百家姓溯源》、《中国姓氏大全》称:‘古有地名聂北(今山东茌平西),春秋时属邢国,邢国灭亡后属齐,居者以地名为氏。’《姓氏急救篇》注:‘春秋时齐国丁公封其支庶子孙于聂城(今山东茌平西),为齐国附庸,即聂国,其后以地名聂为氏。’”(随州《聂氏族谱·谱谍篇》第52页)
    “聂之受氏出自卫大夫弼(奭),食采於聂。春秋鲁僖元年,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聂在邢卫之间,今山东聊城县东北有聂城,即其地。其后,子孙以邑为氏,而世居霍邑(今山西霍州),故河东着望。在秦汉时,已有显名传者。迨自霍南迁而丹阳太守友,着于吴,宗姓分延于歙楚诸境。吾清江尤盛,至数十族而相通谱……”(清·乾隆五十八年秋作,贡生后选学训导钱世雍:《鳌溪聂氏族谱·老序》)  
    “聂氏起源于春秋时期,是以封地名作为姓氏的。春秋时,卫国有个大夫被封到聂(山东省茌平县西部)。被封在聂邑大夫的后代有的用封地“聂”作为自己姓氏。”(徐俊元、张站军、石玉新:《贵姓何来》,河北科技出版社,1985年8月第1版,第186页。)    
    “春秋时,卫国有大夫封邑在聂(今河南清丰县北),因此称为聂氏。”(胡尧:《中国姓氏寻根》,上海文化出版社,1987年5月第1版,第66页。)    
    “聂,(祖居堂号)秦置河东郡,现在山西省夏县。(得姓始祖)古代春秋时,楚大夫受封于聂,享用那里的物产。其子孙便以封地名为姓,相传姓聂。”(张健忠:《百姓祖宗源流集》,科学出版社,1999年3月第1版,第501页。)
    上面这些论述,把身为诸侯国大夫聂奭公的国籍,分别界定为卫、齐、楚三个不同的国家。有的认定他是“卫国侯君(姬姓)同宗之后代”,有的认定他是“齐国(姜尚之后)“丁公的后代”。虽都指明其开基地方在聂城(或聂北、聂地),但聂城却分别认定于山东茌平、山东聊城、河南清丰、河南濮阳等多个不同的县域。如果仔细查阅经典史籍,相关历史陈述,有助于我们解决这些难题。
    第一,关于始祖聂奭公的所属诸侯国名和氏族背景
    据《春秋左传》记载:在齐桓公称霸中原时,各诸侯国都以齐国为马首是瞻,各个微型小国家(例如邢国)都成了齐国的附庸国。在齐桓公执政时期,卫国、邢国都受到了狄的进攻,屡战屡败。齐桓公作为代行周惠王大权的霸主,带领中原多个国家帮助卫国、邢国抗击狄人。公元前660年2月,狄人攻打卫国,占领了卫国首都,把卫人赶到黄河渡口,并在那里打败了卫人。齐桓公提供帮助,把卫国国都从朝歌迁到楚丘。《左传·庄公九年至鲁闵公二年》
    公元前659年,齐国带领齐师、宋师、曹师救助邢国,反击狄人。这就是《春秋》经文所说:“(僖公)元年,春王正月,齐师、宋师、曹伯,次于聂北。救邢。”杜预注:“聂北,邢地。”多国的救援,未能挽救邢国的败亡。这年夏天,各诸侯国帮助邢国把首都迁到夷仪,另筑新城。(见《左传·鲁僖公元年》)第二年又帮助卫国在楚丘建造新城。(《左传·鲁僖公二年》)公元前648年还帮助卫国在首都城郭的外围建筑了一个外城。(《左传·鲁僖公十二年》)
    公元前643年8月,齐桓公死亡后,政局迅速发生变化。五个太子相互争位,新立君王仅三个月就被杀,并同宋国发生战争。国力大衰,从此失去霸主地位。在此形势下,邢人与狄人和好,共同对付卫国。这年冬天,在莬园发动进攻,给卫国造成严重损失。公元前641年秋天,卫军攻打邢国,以报复莬园之役。(《左传·鲁僖公十七年至十九年》)
    公元前640年,滑国人背叛郑国,投靠卫国。于是,齐国、狄国、邢国三军会盟,共同对付卫国的扩张。卫国也就更加憎恨邢国。(《左传·鲁僖公二十年》)公元前635年,卫国终于灭掉了邢国。这就是《左传》所说:“春王正月,丙午,卫侯燬灭邢。”(《左传·鲁僖公二十五年》)
    在这短短的几年之中,卫国与齐、邢国之间的关系,迅速由原来的同盟国变成了敌对国,齐国一蹶不振而卫国逐渐壮大,把国家边界扩大到今山东省西部一带。此时的邢国已经被卫国吞并而不再是齐国的附庸。如果看不到这种变化,就容易形成错觉:误将邢国当作齐国的附庸,甚至将邢国(聂北)当作齐国的边疆;误将以邢国(聂北)为采邑的大夫当作是齐国的大夫。除了这段史书证明邢国(聂北)已经成为卫国疆域外,还有更具体的史实证明聂奭公是卫国大夫、而不可能是是楚国大夫或齐国大夫。卫国在进攻邢国之前,就做好了派亲信统辖邢国(聂北)的准备。《左传·僖公二十五年》记载:“卫人将伐邢,礼至曰:‘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我请昆弟仕焉。’乃往,得仕。” 礼至,是卫国的大夫。他认为,即使灭亡了邢国,如果不派人去行使管理职权,还是得不到这个国家。并建议把自己的亲兄弟派去。他的亲兄弟不仅派去了,而且后文还明确记载了他们参与推翻邢国的活动,乃至最后“得仕”。这就足以说明,邢地(其中包括聂北)已经归属于卫国。由此亦可印证,享受这个“采邑”者,只能是卫大夫,而不可能是“齐大夫”或“楚大夫”。史书虽然没有写明卫大夫礼至派往邢地两个兄弟的具体姓名,而有很多谱志资料,都说奭公是聂地的大夫,并享受到“赐地名为姓”的荣誉。这就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聂奭公是卫大夫礼至派往邢地的兄弟之一。依当时中原各国的疆域版图,楚国在卫国的西边,邢国(聂北)在卫国的东边,即使楚、卫两国因战争纠纷有过边境线的易动,卫国也不可能把东边的聂北交给楚国管辖。所以邢国(聂北)不可能成为楚大夫的采邑。《姓氏急救篇》所注:“齐国丁公封其支庶子孙于聂城为其附庸”,显然只是根据齐国称霸中原时邢国曾一度成为齐国附庸那段历史所作的附会。这个附会结论,完全不符合齐国衰弱之后所出现的历史事实。同时,邢国被灭、聂地成为大夫采邑的时代与齐丁公生活年代相差三百多年,齐丁公不可能把支子派到聂地去任大夫(后文另述)。
    聂奭公是卫国大夫。聂奭公以及提议派他去任卫国大夫的亲兄弟礼至,都是卫文公政权的重臣。卫国重臣当然不等于是卫国君王姬族的后裔。然而卫国是周武王同母少弟康叔的封国,邢国也是姬族的同姓封国(见《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卫文公时代仍然是严格王位世袭制的年代,卫文公在夺取到邢国地盘之后,不可能把它交给异姓大夫管理和享受。由此可以认定,聂奭公必然是姬族的的后代。总之,追根溯源,奭公是周文王的后裔,最早的姓名,只能称之为“姬奭”。在封为聂北大夫、享受到“赐地名为姓”的荣誉之后,才被称之为“聂奭”。
    第二,关于始祖聂奭公的生活年代
    根据《春秋·左传》记载,卫国消灭邢国并且取而代之,是在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聂奭公在聂地的生活年代,应该是在公元前635年之后的几十年。如果认为聂奭公是齐丁公的支子,他的生活年代应该是在公元1000多年之前。因为《竹书纪年·康王》记载:“十六年,锡(锡与赐同义)齐侯伋命。”齐丁公(伋)在周康王十六年(公元前1005年)才登上齐国君位,由他派往采邑任大夫的支子,只能是在公元前1005年之后的几十年。上面这两个不同的年份,何者为准?可以从最早出现的《聂氏族谱》资料中,找到相关的佐证。在聂族的早期祖先中,只有战国时期的聂政公和西汉时期的聂昭公、聂壹公,在现存史籍和《聂氏族谱》中载有具体的生活年代。被列为聂奭公第八世孙的聂政公,是在“韩哀侯(公元前376—375年)时”,因帮助“韩卿严遂(即严仲子)”“刺杀韩相侠累”而“自屠出肠,遂以死”。(《史记·刺客列传》)此时距离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才只有260年,每代相隔30多年,这种代际间隔时间是大致合理的;但与齐丁公相差630年,每代相隔70多年,这种代际间隔时间显然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能真实出现的。由此可见,把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之后的几十年,视之为聂奭公的生活年代,才是比较合理的。由此更可断定,聂奭公不可能是齐丁公的支子。另以被列为聂奭公第十三世孙的聂昭公为例,据宋代《永丰聂氏抄谱》记载:“‘昭’,乳名‘爵’,讳‘叔平’,卫大夫‘奭’十三世孙。秦始皇12年(前235年)丙寅四月—日巳时生,汉惠帝六年(前189年)为代王太傅,文帝15年(前165年)上书乞骸骨(古代官吏自请退职,谓之‘乞骸骨’。意思是,能使骸骨得以归葬故乡),诏赐河东霍邑田宅,号河东大夫,殁葬霍山。夫人岳阳白氏葬汾河”。聂昭公的生活年代,距离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只有470年,每代相隔36年,这种代际间隔时间也是大致合理的;而与齐丁公相差840多年,每代相隔64年,这种代际间隔时间,同样是不合理的。由此亦可佐证,聂奭公本是卫国大夫;其生活年代应是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之后的几十年。再以被列为聂奭公第十四世孙的聂壹公为例,“西汉建元元年,(前140年),匈奴请和亲,边塞将军王恢反对和亲。马邑(今山西朔州)豪帅聂壹(有作聂翁壹),向太行令王恢献破匈奴之计:由他去设法诱匈奴单于入塞,王恢率30万大军埋伏在马邑,以图全歼匈奴军。匈奴单于相信了聂壹,率军10万人入塞,当正走到武州塞(今山西朔县北至大同西一带)时,得悉有伏兵,急忙撤退。汉武帝大怒,责备王恢为什么不出击匈奴锱重。计谋是聂壹出的,失败了,也只好由聂壹抵罪。于是,聂壹被诛。”(《三明姓氏考略》)由此年代向前推算,也可得出与上面相同的结论,即:聂奭公本是卫国大夫;其生活年代应是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之后的几十年。
    第三,关于聂地的具体位置
    探明了始祖聂奭公所属诸侯国名、氏族背景、生活年代之后,就显现出了聂地所必须同时具备的三个特殊条件:一,它是春秋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地名;二,它处在古邢国疆域的范围之内;三,它曾一度成为古邢国的政治中心。这三个特殊条件缺少任何一个,它就不可能作为后来占领国派出大夫的采邑,成为卫国治理古邢国的指挥中心。用这三个特殊条件与当时的客观实际相对照,它必然被认定是当今山东省聊城市境内的聂城。因为,此聂城就是春秋时期就已存在的“聂北”。《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注明:“聂北,春秋邢地。今山东聊城县有聂城。《春秋·僖公元年》:‘齐师、宋师、(曹伯),次于聂北,救邢。’杜注:邢地。”此聂城不仅处在邢国疆域之内,而且是邢国最后被迫迁都的新都城所在地。《左传·僖公元年》:“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这个夷仪,就在今山东省聊城市聂城的附近。《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注明:“夷仪,在山东聊城县西南十二里。《后汉书·郡国志》:‘东郡聊城有夷仪聚。’”
    通过上述考证,大体上可以认定:我们的始祖聂奭公,是卫国君王卫文公派驻聂地的大夫,源于周文王的姬姓家族;其生活年代,应是鲁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之后的几十年;开基地区就是当今山东省聊城市境内的聂城。
    从始祖聂奭公开基之日起,至今已有2700多年,聂姓家族遍布全国各地。若欲厘清每个家庭从自身到迁祖再到始祖的族脉传承系统,显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然而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进步,特别是互联网的日益普及,全国现存聂姓族谱资源必将更易于汇合。各地聂族家庭一旦都能够共享这些族谱资源,再经过各自的艰苦努力,还是可以逐步厘清各自谱系脉络的。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全国各地聂族家庭的积极配合,而且必然是一个缓慢渐进的探索过程。为了寻根认祖,厘清各自的族脉传承脉络,就必须怀有真诚的尊祖情感,一代接一代的坚持下去;必须善待族谱资料,珍惜祖传族谱的一文一字,为后世子孙寻根认祖提供必要的族脉根据。
    回顾历史,我们聂族的藩衍发展大致经历了“祖籍藩衍”、“汇入中原”、“驰骋江南”、“被迫变迁”等四个不同的历史阶段。我们撰写这篇《中华聂姓源流考》,因受到所见聂姓族谱资料的限制,故只能就其总体轮廓,作一些原则性的探讨,为了便于论述,先谈谈古卫国的政治文化特色。
    卫国是古代中国深受殷周传统文化影响的地区之一。周武王建邦封国时,把殷朝遗族大都迁到卫地,由殷纣王最小的儿子武庚禄父治理,享有诸侯国同等地位。同时派亲弟弟管叔和蔡叔前去辅佐监督。周武王逝世、周成王接位后,因成王年幼暂由周公代行职权,引起管叔和蔡叔的不满,于是与武庚禄父一起作乱,并准备进攻周朝都城洛阳。周公奉命率军征讨,诛杀了武庚禄父和管叔,流放了蔡叔,派最小的弟弟康叔去当卫国君王(周文王和太姒共育有十个儿子, 康叔是最小的儿子。见司马迁《史记·管蔡世家》)。鉴于卫国起初的特殊情况以及康叔年幼缺乏治国经验,周公谆谆教诲,多次给予细心指导,形成了著名的三大文告(即《尚书》中的《康诰》《酒诰》《梓材》)。康叔依此治国,“能和集其民,民大悦。”周成王亦因此提拔康叔到西周王朝任“司寇”,并赐给“宝祭器”“以章有德”。(见司马迁《史记·卫康叔世家》)这三大文告既坚守了西周政治制度,又保存了华夏传统文化中的“明德慎罚”、关注“民怨”、尊重“民意”、顺从“民心”等等一些文明因素;规定朝廷官吏必须勤政爱民,严惩荒淫逸乐和违法乱纪。尤其强调要做好经常性的伦理文明教育,造就人才,尊重贤才。在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官方重视这类文化要素的继承发展,就必然会加速士族家庭的壮大和发展。因为当时君位和大夫官爵都是坚持嫡长子世袭制,君王和大夫的其他庶子都不得不依次逐级降为大夫和士族,甚至降为族内的奴隶。年代越久,士族家庭就越多。士族家庭为了不致于永远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唯一的出路就是教育子女攻读诗书,力图成为知识人才,伺机重新进入仕途。在当时,皇族同姓人才过剩,已成为各诸侯国的普遍现象,而卫国尤其如此。据司马迁《史记·卫康叔世家》记载:自康叔逝世,卫国君位传到第九代卫武公之后,只有第十七代卫文公和第十八代卫成公堪称勤政爱民,国力有所增长。其他直到最后第三十七代,其中共有二十六个君王,不是荒淫无道,就是私欲膨胀,嫉妒贤才,垄断权力。有一些还是通过父子残杀或兄弟、叔侄之间相互戕害而登上君位。(见《二十五史》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书店1986年版,第193—195页)朝廷的昏庸腐败同士族阶层的文明进步形成了巨大反差。很多优秀人才在国内找不到用武之地,特别是一些文化精英,都被排挤在朝廷之外,不得不走出国门,另找政治出路。其中最为典型的人物,就是公孙叔痤和公孙鞅父子二人。公孙叔痤入魏,被魏惠王任为卿相,主持国政,深受器重;公孙鞅入秦,受到秦孝公重用,主持秦国变革,取得巨大成功,被封于商,号为“商君”。《战国策》姚本注:“卫鞅,卫公子叔痤之子也。痤仕魏,相惠王。痤病,惠王视之曰:‘若疾不讳,谁可与为国者?’痤曰:‘臣庶子鞅可也。’王不听。又曰:‘王若不能用,请杀之,无令他国得用也。’鞅由是亡奔秦,秦孝公封之于商,曰商鞅。卫公之后孙也,或曰公孙鞅也。”如果卫国能够留用这类优异人才,其国力绝对不会排在“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之外。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值得研究的历史现象:卫国虽然长期生活在“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相互争斗的夹缝之中,朝廷内斗绵联,而政权却能长久存在。从公元前1045年的西周初期建国,到公元前209年被秦二世灭国,总共生存了836年,是生存最为长久的一个诸侯国。其他各诸侯国,包括“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灭亡的时间都早于它十多年或数十年。这种奇迹的出现,当然会有多方面的原因,而其优秀文化的传承和众多优异人才活跃于各诸侯国的政治舞台,可能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孔子说:“鲁卫之政,兄弟也。”(《论语·子路》)意思是说,卫国和鲁国一样,最具西周的政治文化特色。在这里大致述说卫国的政治文化特色,对于我们了解悠久的聂族发展历程和探明其族脉源流,或许是有益处的。下面再切入聂族藩衍源流的正题。
    第一,祖籍藩衍
    聂奭公享有聂地采邑,是在卫文公二十五年(前635年)。卫文公很有才华,按照当时的君位继承秩序,他不可能登上君位。在祖辈、父辈、同辈的相关人士陆续被杀害或因病夭亡之后,才使他有了登君位的机会。他登上君位之初,国内依然动乱不已,只得逃往齐国,由齐人护送回国执政。刚继位就减轻赋税,慎用刑罚,自身勤劳,与百姓共历辛苦,很得民心。任期之内国力大增,在莬园遭受邢人与狄人突然进攻,招致严重损失之后,迅速开展反击,一举灭掉邢国。正是在治国显成之时,才派聂奭公到聂地任大夫。当年(卫文公二十五年)文公逝世,其子成公姬郑继位,执政三十五年,政绩卓著。正是此时,聂奭公也因功勋昭章,受到西周天子褒奖,赏以地名为姓氏。从聂奭公执掌大夫职权之日起到春秋末年(公元前476年),聂族在卫地已渡过了159年。聂族的世代藩衍,已由采邑所在地—-聂城,逐步扩展到卫国其他一些地区。因为采邑特权的继承,只限于大夫的嫡长子。大夫的其他庶子,都只能建立起各自的士族家庭。士族家庭固然有很多成员会逐步依次降格成为农奴、半农奴身分,而其家长都或多或少具有一些官方背景,享有某些世袭特权。如果他本人或其培养出来的子孙具有经世才华,就有可能在卫国境内的任何地方另谋前程。卫国虽然是姬姓的家天下,而聂族源于姬姓,聂奭公治理聂地的功勋闻名全国,受到西周天子褒奖。这些都有利于聂族在卫国各地施展才华。聂族因此而迁居卫国各地,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由此我们认为:到春秋末期,聂族至少已经藩衍了五、六代,并且有可能散居在卫国境内多个不同的地方。这就是说,聂姓的远祖,从聂奭公到五、六世祖,都曾经生活在古卫国的疆域之内,即生活在山东西南部、河北南部、山西西部、河南东北部。当今各地聂姓族谱所述始祖发源地,多在山东茌平和聊城、河南清丰和濮阳等县市。因为这些县市都曾经成为古卫国疆域的构成部分,所以应该肯定这些记载大致是合理的。聂族历代生活藩衍的聚居地,随着社会历史的不断巨变,出现过许多错综复杂的变化,既有人离开祖籍地到外地去求生存,也有一些在外地出生的聂姓后代,重新回到祖籍地生活。然而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变化就淡漠了我们聂姓祖籍地在卫国、始祖聂奭公采邑在山东聊城聂北这个历史事实。 
    第二,汇入中原
    春秋时期,各诸侯国的边界,封闭得比较严密。物资、人员交流受到比较严格的监管,知识人才的相互交流极为少见,普通民众更无法跨出国门。在那个时期,我们聂族祖先恐怕很少有人走出卫国边界。但是,到了战国时期,就出现了根本性的变化。因为此时的西周王朝已经沦为傀儡,诸侯争雄已经达到白热化。各诸侯国无论是为了显现国威称雄天下,还是为了增强国力、抵御外侮以图生存,都在设法招揽各国优秀人才,多多益善。各国知识精英,也都易于走出国门,寻找理想之地搭建自己的政治舞台。类似的事例,在《春秋左传》、《国语》、《战国策》记载的内容中,屡见不鲜。当时中国的政治中心,是在从洛阳到西安(当时称之为“长安”)一线的中原大地,各地知识精英大都蜂涌至此,各显才能。这种局面一直延续了600多年,经历了战国争雄、秦并六国到两汉结束。我们聂族祖先中的很多知识精英,也都是从此走出国门,汇入中原大地。聂政公出现在韩国就是较早的一例。司马迁《史记》说:“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短短数语,交待了很多政治背景。说明他是在自己国家内,因为遇上了权势强大的政敌,才与母、姊一道来到齐国,从事屠宰为生,以隐瞒真实身分。至于他是哪国人,有何政治背景?此处虽未表明,后文另有透露。行刺韩相侠累之前,严仲子准备派大批“车骑壮士”随从。聂政公推辞说:“韩之与卫,相去中间不甚远”,“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则语泄”。这就说明聂政公不仅是卫国人,而且也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否则,他在韩国,不会担心“车骑壮士”认出他的真实身分。为了切实掩盖真实身分,不致连累家人,他自杀时竟然用刀割去面皮,使得“国不知其姓名,暴其尸而县(悬)之千金”。其姊死于政公尸旁以及自杀前说的那番话,都是早有谋划,目的在于不使家中其他成员受到伤害。在司马迁的笔下,政公是一位很有政治声望、擅长武功而又勇敢、重亲情尽孝心、讲信用而且决心“为知己者用”的社会英才。他因秉公仗义得罪了权势强大的政敌,不得不逃离卫国,潜居在齐国;最后,为报恩知己、践行诺言而凛然拼死于韩国的朝廷之中。后世读此史者,多有误解和附会,限于篇幅,此处从略。从战国到秦汉,驰骋中原政治舞台的聂族祖先,绝对不止聂政公一人。除现今江南聂姓族谱上记载的山西霍邑聂昭公及山西雁门聂壹公等等之外,还有更多的聂性先祖,活跃在中原大地的政治舞台上,其中包括:西汉名将、授参军智守七郡有功的聂华,西汉时升为护羌校尉的聂尚,东汉居山西河东郡的聂琳,东汉献帝时任上谷太守的聂德温,东汉官拜礼部侍郎、尚书令的聂铎,东汉顺帝时官拜司马的聂演潮,东汉授兵部郎中的聂达,东汉献帝初平辛未二年授蜀川刺史的聂得新,东汉官授冀州尉、山东刺史的聂奇,东汉殇帝(刘隆)授潼关都护、转拜陕西抚尉督七郡的聂沦,东汉任陇西刺史的聂俊等等。所有这些名人,都绝对不是当地土生土长的聂族,其先祖都是在秦并六国时期或者更早的战国时期,为顺应当时社会大变革的历史朝流,实现自己的人生追求,从卫国来到中原大地。当今居住在山西、陕西、河南、四川、甘肃、青海乃至新疆、内蒙古的聂族,其早期先祖有很多正是这个历史时期从卫地直接进到中原地区而后继续向西北方发展的。在上述600多年漫长历史时期,卫地聂族也会有少数迁往海滨、燕北等地,但由于当时中原与边疆的民族之间,受到统治阶层“华夷之辨”的影响,相处不甚和睦,边境不太安宁,所以迁往者很少。西向发展,奔向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中原地区,才是当时人员流动的主要方向。聂族西移,是我们祖先在当时作出的正确选择。聂族在中原立足扎根,为后来的大发展奠定了比较牢固的基础。
    第三,驰骋江南
    东汉末期,经过一个时期的各路诸侯割据和相互厮杀,逐步形成了魏、蜀、吴三大政治集团。它们各自占据了一大片有利地盘,能攻能守,所以各自政权相对稳固,迅速推进了各地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在长江两岸,形势发展较快。通过屯兵垦田和让利于民,出现了大面积的发展新区。长江以南、包括吴、越、楚在内的广袤地带,形势更加喜人。早期立足中原的各路精英,看到江南的光明发展前景,通过各种顺畅渠道,纷纷登上江南政治大舞台。而且由此开启的政治文化精英南移,一直延续到魏晋十六国。从当时政治形势看,三国之后,西晋王朝以宗室诸王出镇地方,领军治政。诸王争权夺利,酿成“八王之乱”,西晋国力削弱。北方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陆续南下,入主中原,中国北方陷入了“五胡十六国”的分裂割据状态,东晋王朝则偏安江南。北方由“八王之乱”到“五胡十六国”,社会激烈动荡,更是加速政治文化精英南移。直到东晋政权消亡,这种人才精英南移的大趋势延续了200年之久。我们聂族祖先,有很多正是此时从北方来到江南。在各地现存早期《聂氏族谱》中,都能看到此时聂族由北向南的行动踪迹。我们这支从江西到湖北、再到皖南的族脉,同样是源于北方中原大地的聂族祖脉。山西霍州聂昭公,就是我们江南很多聂族的第十三世祖。另据福建三明市提供的聂氏族谱资料说:“宋末,聂姓从邵武禾坪迁入建宁。聂姓原姓张,后改姓聂。”这些聂族家庭原姓张而后改姓聂,显然是山西雁门聂壹公的后裔。因为福建《三明姓氏考略》明确记载:“三国时期,魏王名将张辽,就是聂壹的后裔。”由此可以断定,这些原姓张而后改姓聂的家庭,其聂姓先祖应该都是三国时期从北方中原大地来到江南的。此外,三国时拜授尚书令的江西新淦县人聂道茂,任苏州尉的聂璞,曾被蜀汉先帝征辟而不就的聂敏等等,也都是从北方中原大地进入到江南新区的。当然,从三国初到东晋末年的200多年里,已在中原大地扎根的聂族,其后裔不可能全部来到江南。其中有很多仍生活在中国北方的魏、蜀两国,例如,三国时任冀州参军将有功、授中军将军、封安宁侯的聂怀珠,魏文帝时官拜谏议大夫的聂景中,已经改名换姓从吕布麾下改归曹魏、拜中郎将、封晋阳后的聂壹之后裔张辽等等,依然活跃在中国北方的政治舞台上。但从聂族藩衍发展的历史进程看,此时驰骋江南的聂族,却开辟出了一种更为广阔的发展前景。正是此时立足江南的聂族,顺随东晋偏安江南的历史潮流,把聂姓的生活区域范围由长江南部沿岸扩展到浙、闽,为后来持续南进奠定了基础。由此回眸历史,聂族的藩衍发展,经历了“点”、“线”、“面”三个阶段。先在卫地形成了聂族的“点”,接着西向黄河平原发展,形成了“线”,最后向南跃进,拓展成“面”。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谓“点”、“线”、“面”三个阶段,只是我们聂族藩衍发展历史的局部现象,或者说仅仅是一种特定发展阶段的历史现象。出现这种局面,除了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外,聂族的外迁,都具有明显的知识因素和积极开拓的主动性。具体地说,那些引领外迁的先祖,都具有入仕、从教、行医、经商或从事其他技艺的本领,易于寻找新的用武之地;都具有较高水平的前瞻眼光,敢于走在社会历史潮流的前沿,主动在逆境之中开拓进取。正因为他们具备这些知识才能,才能够历经艰险,带领一批族亲远距离的迁移扎根。事实上聂族的整体发展,特别是从此之后的聂族迁移,情势就更为复杂,后文对此另述。 
    第四,被迫变迁
    从南北朝直到清末的1500多年里,无论是中原大地,还是四周边疆,各族人民长期处于战争频仍、自然灾害、疾病瘟役的灾难之中。就战争而言,在南北朝对峙期间,南朝,宋、齐、梁、陈递向禅代;北朝,十六国相互兼并,先是拓拔氏统一北方,建立北魏政权,继而又分裂为东魏、西魏,东魏后来被北齐取代,西魏又被北周取代,隋又取代北周。五代时期,短短的五十三年之间,王朝频繁更替,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共有五姓十三位君主登台,又有八位君主被臣下刺杀身亡,呈现严重的混乱局面。除五代的连续更替外,在周围还存在着吴、南唐、吴越、前蜀、后蜀、南汉、楚、闽、南平、北汉等十国,各自割据,独霸一方,天下四分五裂。唐、宋、元、明、清五朝更替,无一不是以长期残酷战争为前奏。在封建社会的中后期,全国各地各族人民,成年累月在死亡线上痛苦争扎,其中的幸存者,很多都处于居无定处、迁无定向的飘摇动荡之中。在这段历史时期内,原居卫地和黄河、长江两岸的聂族,陆续散居到全国各地:有的迁往遥远的边疆(现居东北各省、东部海滨、两广南海、云贵川高原的聂族,多数都是在南北朝之后,甚至是在宋辽金之后才陆续迁往定居的);也有的在内陆各省之间,不断地辗转动迁。此时的迁移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由“点”到“线”再到“面”的迁动,一般都会有聂族精英在前面探路开道,稳住阵脚之后,再举家或全族随之移动;在那个时代,普通大众是无法远地搬迁的。自南北朝之后,情况大不一样,绝大多数都是被迫迁移,或者是听任封建朝廷号令,被迫加入有组织的移民大军(其中少数虽具有官方背景,也只能是随着政治板块的移动而被迫在仕途安家);或者是面临死亡威胁,不得不从重灾区逃往轻灾区求生。所有这些,都只能称之为“被迫变迁”。这种情况,各地聂氏族谱都有所显现。我们这支从聂友公到荣贵公的支脉,在南北朝之后直到清末,多在内陆的豫、湘、鄂、皖之间迁动。我的曾祖父在清末同治年间,从湖北随州迁来皖南宣城,到我的孙子已经藩衍六代。2007年参加湖北祖籍重修《聂氏族谱》,才知道我们这里的聂姓家庭是湖北随州淅河迁祖荣贵公的后裔,而且已经厘清我是荣贵公的第十五世孙。由于随州淅河《聂氏族谱》已经探明荣贵公是江西吉水聂族的后裔,而江西吉水聂族已经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中华聂氏历代本源总图》,只要能在江西吉水聂氏族谱中找出荣贵公的直系祖亲,那么,从江西吉水到湖北随州淅河,再到皖南宣城,就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聂姓族脉传承系统。这就为聂姓后世子孙的寻根认祖奠定了牢靠的文献基础。我们这里的聂姓家庭,以往曾为寻找祖根而长期苦恼;自从重修《聂氏族谱》之后,都以自身成为聂族一员而感到无比自豪。
    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我们聂族经受过无数次的残酷劫难,依然能够不断地藩衍壮大,聂族家庭和聂姓村镇已经遍及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有少数已经在东南亚、日本和海外其他地区生根成长。聂族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既得益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孕育,也得益于祖德的庇荫和得益于祖宗遗传造就的聂氏秉性刚正和心地善良。也就是说,聂族的兴盛发展完全符合天道酬善的客观规律。由于多方面原因,当代很多聂姓家庭都未纳入正统的聂谱,这只是一种暂时现象。随着社会文明水平的不断上升、传统文化知识的日益普及和众多聂姓青年的日益进取,情势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好转。近几年来,“慎终追远”和重孝尊祖渐成良好社会风尚,很多聂姓家庭都在积极筹备重修宗谱。很多省市自治区聂族联谊会(宗亲协会),都在卓有成效地开展工作,这就为各地聂族寻亲认祖提供了许多方便条件。我们坚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绝大多数聂姓家庭都会因纳入聂氏族谱而找到各自的生命之根。
    上述考证以及由此产生的联想,是在当前大好形势的鼓舞之下,为各地聂族联谊提供一些新的思路。至于如何探明聂姓的完整族脉源流,还有待高明族亲的鼎力参与和全体族亲的共同努力。其中所要涉及的多项议题,将择机与族亲继续深入研究。限于水平,难免失当,敬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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